雨夜

外面漆黑一片，紫色的電光劃破天空，「隆隆」的雷聲遠遠近近作響，滂沱大雨從黃昏起便一直不斷的下著。
我在這個和他共住的家的閣樓，坐在軟軟的沙發上，經由從屋頂開至地板的落地窗窺視著雨夜的天空。
我拿著酒杯，品嚐今天早上買回來的香檳。

我喜歡待在這個小小的閣樓。
這裡鋪著橡木地板，牆身漆上淺淺的乳白色。房間的左邊堆了一小堆坐墊和本應放在這沙發上的抱枕。右邊靠近房門的位置放了一個書架，我們把一些消閒的書籍放在那裡。在有閒暇的日子我們都愛呆在這兒看書、聊天。
靠窗的地方擺放著幾盆觀葉植物。因為有這扇落地窗的關係，這房間有很好的自然照明，人工的照明系統就只有沙發旁的兩盞地燈。對我來說，微弱的光線令這房間比日間還更舒適。

他走近，坐到我的身邊，然後說：「在看什麼？」
低沉的聲音，語調沒太大的起落，但仍讓我覺得悅耳、舒服。
「閃電。天空會變成紫色的，好美。」
他沒作聲，只是定定的望著我。
他常會這樣，靜靜的待在我身邊，不發一言。

「怎麼了？我面上有什麼嗎？這樣盯著人看！」我雖然已經習慣了他的沉默，但被他這樣定定的看著，實在叫我有點不知所措。
「沒什麼。…那是今早買的香檳？味道如何？」
「要嚐嗎？替我拿著，」我把手上的酒杯遞給他，然後站起來說：「我去給你倒一杯。」
當我要走開的時候，他抓著我的手，說：「不用了。」我看著他，他跟我比了比手上的酒杯：「我喝這個就好。」
我覺得面上突然熱燙起來。幸好這房間只有微弱的燈光，否則就會被他看見我現在面紅得像個蕃茄。
「你不坐下嗎？」
我坐回沙發。他把手環著我的肩膀，將我拉近他。
他喝著我飲過的香檳。我靠在他的胸膛看著外面電光交加。
……不知道是因為雷聲還因為在他身邊的關係，我感到我的心跳得越來越快。
「好美。」他說。
「對吧。那些閃電真的好美。」
他把酒杯放在地上，然後撫著我的臉說：「我說的是你。」
我從來也沒有想過他會講出這樣的話來，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。

「嘩！」
他突然將我抱起，把我放在他的大腿上。
看見我被他嚇了一跳，他「哈哈」的笑起來。
「混蛋！很好笑嗎！」
沒理會我對他作弄我的抗議，他緊緊的抱著我，把面埋在我的頸旁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，說：「好香。」
「你不也是用同一支洗髮精的嗎？」
我感覺到他的雙手在我背後的動作。
他又把我辛辛苦苦綁好的辮子給弄散了。

我知道我的頭髮是太長了一點，但是我喜歡也習慣了這一頭「過長」的頭髮，而且只要綁起來就不會防礙活動了。所以我會花時間把它綁得好好的。
而他說喜歡我的長髮散落在他身上的感覺，所以常把我的辮子弄散。

他又把我緊緊的抱在懷裡。強壯的手臂讓我覺得很溫暖、很有安全感。
他吻著我的頭髮、頸項、臉頰、嘴唇。我閉上眼睛感受著他的親吻。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，令我明知屋外下著雷雨，卻除了自己的心跳聲之外什麼也聽不到。

突然，他停了下來。
他待我張開眼看他才溫柔地說：「我愛你。」
「我也愛你。」
他的嘴唇再次貼近，而我竟在自己意識到之前已緊抱著他，回應他的吻。


「若果天不再亮有多好。」跟他長長的親吻後，我說。
「對。」
我希望時間就這樣停止，明天永遠也不會來臨。因為到了明天，只要任務一落下來，我們就可能再也沒有機會像現在一樣二人獨處了。





<雨夜 – 完>
May 05, 2000



這個短短的篇章是我初次嘗試純粹寫愛情內容的故事。絕對是難倒了我，好艱難才寫得出來。
但是為什麼會寫這樣的故事呢？
因為某次在網上看到一些同人誌的愛情故事，覺得很有趣，於是就嚐試看看。
寫得怎樣？還可以嗎？

最後 -- 多謝收看！